不一会林悦悦换好衣服被搀扶着走出来,她被安置在一旁的软榻上,她双眼红肿,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滚落,哭哭唧唧间尽显委屈巴巴之态。她抽抽搭搭地开始了自己的讲述,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哽咽,仿若受尽了莫大的冤屈。
“父亲,王爷,你们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。”林悦悦悲切地哭诉着,“今日姐姐回府,我满心欢喜,只想着能与姐姐亲近亲近,毕竟我们姐妹许久未见。我不过是和姐姐说了几句体己话,谁能想到姐姐竟突然就生了气。”
说到此处,她有意地停顿了一下,用帕子轻轻擦拭着那根本就擦不干的泪水,接着道:“姐姐开始指责女儿,说我不懂尊卑,还说我是在故意谄媚。女儿心中惶恐,想要解释,可姐姐根本不听,还,还猛地用力将我推到了水中。那冰冷的水瞬间将我淹没,我当时害怕极了,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。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身体微微蜷缩,好似仍心有余悸。
她的言辞句句在理,情真意切之处,让在场众人听了皆不禁心生怜悯。那楚楚可怜的模样,任谁看了都要怀疑林芊芊是否真的如此狠心。
林芊芊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,她猛地站起身来,怒目圆睁,那眼神似要喷出火来。眉头紧紧皱成一个“川”字,大声反驳道:“你血口喷人!我林芊芊行事光明磊落,怎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。”
而后,她迅速转向丞相和王爷,眼中满是急切与诚恳,“父亲,女儿没有推她!您是了解女儿的,女儿自小就与人为善,又怎会因几句言语就起了杀心。求父亲莫要听信她的片面之词,一定要彻查此事,还女儿清白。”
林丞相拧紧了眉头,眼神在林悦悦的悲戚和林芊芊的愤懑之间来回游移,陷入了两难的泥沼。
于情,林悦悦那颤抖的身躯、止不住的泪水以及声声泣血的哭诉,让他这个做父亲的,难免心生怜爱与疼惜,手心手背皆是肉,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儿受此大难而无动于衷。
于理,林芊芊平日里的乖巧懂事、知书达理他也都看在眼里,他深知自己这个长女并非那等冲动鲁莽、心狠手辣之人,如此贸然断定她是推人凶手,实在有违常理,也恐错伤了女儿的心。
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,一方面是柳姨娘与林悦悦的苦苦哀求,另一方面是林芊芊的坚定辩白,两边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与情感,令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抉择,嘴唇微张欲语还休,那凝重的表情仿佛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笼罩,久久无法散去。
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带着几分迟疑与探寻,看向慕容意。眼神中似有询问,盼着这位九王爷能在这混乱迷离的局面里给出些许提点或见解。他微微拱手,神色凝重且带着一丝期待,面向慕容意轻声问道:“王爷,此事您怎么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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