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山寺中。
何空青面带微笑望着老僧,似乎在用笑容回答着他的问题。
此刻的他已经瘦骨嶙峋,不成人形。
突然间,他朝着窗外望了一眼。
然后强撑着身体,从床上爬起来,旁边的僧人想要搀扶他,却被他挡住了。
他没有去看老僧,没有去看其他人。
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。
“我很想她们,还有他们。”
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,何空青走到了门口,他身后跟着众僧人还有老僧。
“无论多久的时间。”
说这一句话时,他已经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了院落中央。
“无论多远的距离。”
他到了内院门口。
“无论前世,今生,还是来世……”
最后一句话时,何空青距离寒山寺的寺庙门口还有大半的距离,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。
“终究是回不去了啊。”
他缓缓盘腿坐在地上,将自己的身体面朝北方,脸上露出了微笑:
“妈妈……我很想你……”
“爸爸,我很想你……”
“大家……我依旧记得你们……”
“只可惜,今生无缘。”
“一切不会回到曾经,只愿你们安好,我……”
“先……走……”
何空青的脑袋慢慢低了下来,最终失去了所有的力气。
夏日的深夜,蝉鸣声依旧。
阵阵风吹过,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。
望着端坐在庭院中的何空青,众僧人全部盘腿坐在地上,刹那间,诵经的声音响彻在寒山寺之中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
老僧眼中露出一丝失望,摇了摇头。
佛堂中的祭香燃烧得很快,到处都是香烛气息,那淡淡的雾状香火气,似乎刹那间弥漫着整座寒山寺。
“咚!”
一道钟声响起。
似乎是从寒山寺中响起。
也似乎是从寺外传来。
又似乎从遥远的历史中扑面而来。
天空中的月亮很亮,姑苏城中的河水倒映着这皎洁的月牙,一艘小船上没有任何人,漂浮在水面上,不知去往何方。
“咚!”
又是一道钟声响起。
似乎在震颤着整座姑苏城。
“月落乌啼霜满天,江枫渔火对愁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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