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烬骨柔》第二章·傀儡血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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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具傀儡的青铜关节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鸣,谢无咎的金针在唐璃经脉中游走如电。她感觉残损的右手仿佛被千万蚂蚁啃噬,足尖踢出的柳叶刃却比往日更凌厉三分。
"天罗雨需双手结印?"谢无咎的声音混着内力震响岩壁,"唐门武学拘泥形制,才是你止步柔骨术七重天的缘由!"
唐璃旋身避开傀儡的毒爪,左袖甩出的钨金丝缠住钟乳石。借摆荡之力,她凌空画出「惊鸿阵」——这是母亲手札中未完成的绝学,需用单足施展九宫步。柳叶刃穿透三具傀儡的鸠尾穴,在穹顶反弹后竟组成星宿图谱。
"北斗伏魔阵?"谢无咎的金针突然转向刺入自己曲垣穴,"不对!这是洛云姬改良的二十八宿杀阵!"
傀儡群在星图下集体僵直,唐璃却猛然吐出一口黑血——强运内力激起了碎玉手的旧伤。谢无咎扯下面具掷向岩壁,青铜撞击的火花中,他烧伤的半张脸宛如恶鬼:"不想死就让我行逆脉针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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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具傀儡的头颅滚落毒潭,腐臭的脑浆中嵌着青铜日晷。唐璃用钨金丝挑起异物,晷面梵文在磷火中扭曲成蛇形:"尸驼城的索命符…三十年前清洗计划启动的时辰。"
谢无咎突然夺过日晷按在她残手上,齿轮咬合声从地底深处传来。整座洞窟开始倾斜,毒潭化作漩涡吞噬傀儡残骸,岩壁裂隙中伸出无数青铜手臂。
"这才是真正的机关。"他拽着唐璃跃上摇摇欲坠的石梁,"三百傀儡只是幌子,日晷会逆转时空重置杀局——我们正在坠入三十年前的千机崖!"
唐璃在颠簸中瞥见岩壁浮现的幻象:年轻的唐门弟子被铁链锁在丹炉旁,炉火映出她母亲洛云姬的脸。幻象中的母亲突然转头,唇语清晰可辨:「虎符噬主时,以血祭天工。」
现实中的石梁轰然断裂,谢无咎抱着她坠向毒潭。生死关头,唐璃的残手突然爆发柔劲,钨金丝缠住幻象里的丹炉——虚实交错间,他们跌进一条密道,墙上满是母亲用血绘制的毒经残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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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道的寒气让谢无咎脸上的烧伤愈发狰狞,唐璃的钨金丝却突然缠住他脖颈:"三年前给我行刑的执事,身上有同样的腐骨散气味。"
金针抵住她心口的刹那,两人在逼仄空间里僵持。谢无咎烧焦的眼睑微微颤动:"你可知腐骨散为何永不愈合?因为要用溃烂之痛提醒自己——"
他突然撕开衣襟,胸口虎符烙印下的皮肤布满紫黑脉络:"当年阎罗殿用我试药时,是你母亲暗中替换毒方。腐骨散本该让我变成傀儡,却成了抗衡尸驼城的筹码!"
唐璃的残手抚过那些暴突的血管,触感如岩浆流淌:"所以你故意留着伤疤…就像我留着残废的右手。"
地底传来更剧烈的震动,密道开始塌缩。谢无咎突然将她推向出口:"告诉尸驼城主,他的棋局里…早就有不受控的毒子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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