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穆尔的脖颈被链刃锁住时,嗅到红衣女子身上的朱颜烬香气——与青铜匣开启时的味道完全相同。沙匪们用驼绳将他捆成茧状,头朝下挂在双峰驼侧腹。颠簸中,他看见沙匪旗幡上的图腾:九头沙蜥缠绕着机械佛陀,正是祖父临终前描绘的「弑神法相」。
「你叫阿穆尔?」女子用链刃挑起他下巴,「这名字在古突厥语里是『永夜』的意思……真适合现在的江湖。」
她的链刃突然割开他右臂衣袖,发光经脉暴露在烈日下。沙匪们齐声低吼,三十把弯刀同时出鞘——刀身竟刻着与《天工毒经》同源的西域梵文。
「唐璃是你什么人?」少年忍痛发问。
女子瞳孔骤缩,链刃毒蛇般缠紧他喉咙:「这名字,你从哪听来的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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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匪营地设在雅丹地貌的魔鬼城深处,岩壁上布满人工开凿的武学洞窟。阿穆尔被扔进最大的洞厅,穹顶倒悬着数百具青铜匣,匣缝渗出荧蓝黏液汇聚成池。
「喝下去。」女子将骨链浸入黏液,「要么成自己人,要么当武髓虫的饲料。」
阿穆尔的观武瞳突然暴走,视觉被切割成双重画面——现实中的黏液池,以及量子层面的无数武者哀嚎。他看见三十年前的母亲被逼服下同样液体,腹部隆起的速度肉眼可见……
「我喝!」少年夺过骨链一饮而尽,只为看清幻象结局。
黏液入喉的刹那,洞窟岩壁浮现全息投影:红衣女子被囚禁在元武公司的培养舱,舱外站着的白大褂男人,胸口别着唐门残党的「千机徽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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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痛从丹田炸开,阿穆尔的经脉纹路如活蛇游走。沙匪们惊恐后退,他的右臂不受控地轰向岩壁,柔骨术融合武髓虫能量,竟在砂岩上击出唐门禁地「千机崖」的微雕模型。
「果然是唐璃的种……」女子喃喃道,链刃突然解体重组为针灸金针,「忍住!我要激活你体内的弑神枢代码!」
金针刺入天突穴时,阿穆尔的观武瞳射出激光,在洞顶刻出完整《天工毒经》总纲。沙匪们集体跪拜,他却因能量过载昏死过去。混沌中听见女子低语:「我是编号L-07,你母亲的第七代克隆体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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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阿穆尔在囚帐苏醒,发现腕上多了一条骨链。每节骨头都刻着摩尼教计数符号,组合起来正是红衣女子口中的「弑神枢代码」。
「你的血脉能解开它。」女子的声音从帐外传来,「三十年前唐璃把自己基因编入沙蜥,只为等一个能承受弑神枢的容器——恭喜,你就是那个罐子。」
少年咬破指尖将血抹上骨链,符号逐节亮起。魔鬼城地底传来震动,沙匪营地中央的砂岩崩裂,升起三尊机械佛陀——它们的掌心托着唐璃生前的琉璃目,瞳孔中封存着初代青铜匣的设计图。
「现在,告诉我……」女子掀帘而入,链刃抵住他心口,「你想见见真正的母亲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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