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渡鸦走进一间破屋子,再出来时,手上多了个被麻绳团团捆住的人。
“特斯拉博士!?”
“在找到你和空之前,我和她先撞见了,发生了一点小冲突……是她先动的手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本来只想绑住她,但这位女士一直大喊大叫,用词也十分……总之,对孩子们影响很不好,我只能让她安静一会儿了。等你照料完她,就去长空壁脚下找我吧,记住了我只答应了空,让你一个人去。做好准备,那只龙形崩坏兽,恐怕不会让我们轻易过去。和它战斗的时候,我感受到它伸手有一种特别的‘信号’怎么是呢,就像是人类的悲伤、痛苦、自责。其他的崩坏兽都是凭借本能向着空之律者聚集,但她不同,它想‘保护’她。崩坏兽也会拥有感情吗?哼,它倒是和你挺像的。”
“贝纳勒斯吗……”之前和它对峙的时候,芽衣脑海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很奇怪,但又有些熟悉,这让芽衣一时间有些迷茫。
“好好努力吧芽衣,虽然我觉得,结局不会有什么改变。”
……
芽衣将特斯拉带回了赫利俄斯,在她醒来后转述了事情的始末。
“竟然会有这种事,你……真的要和她一起去找琪亚娜吗?”
“她是认真的,我必须阻止她。”
“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语气,我们要马上联系其他人,请求支援。那个女人很危险。”
本来,一开始为了避开天命耳目,尽量不引起奥托的注意,这次行动由芽衣和特斯拉两人秘密开展。但现在看来,虽然天命似乎还没发现,但世界蛇已经注意到了。
“我知道她很危险,她对空之律者的憎恨不单单是立场那么简单,似乎有另有隐情……她真的会杀掉琪亚娜。如果有人来妨碍她,她也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。但就算如此,我也需要她帮我找到琪亚娜。我已经和琪亚娜擦身而过多少次了,一次又一次我只能在最后一刻眼睁睁看着她离我而去,却无能为力……”
“那不是你的错……”
“博士,这段时间你总是安慰我,想办法让我安心,但我,不想再安心下去了……我不想再欺骗我自己。和她在一起,让我渐渐忘记过去的伤痛,孤独,迷茫……可随着她们的离去,我才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变。”
“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软弱,蜷缩在角落里,抬头发现大家的身影都不见了。正是因为我的毫无改变,才会与她渐行渐远,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……一直都是她在保护我,而我,却从来没有真正为她做过什么,我讨厌这样的自己……!”
我必须接受这个事实,现在的我,根本没有保护她的力量,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放弃,想法,承认这点,能让我看得更清楚。为了把她带回身边,我必须……做出一些牺牲,就算是陷阱,就算是无法战胜的对手,我也要去直面。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保护琪亚娜的方法。”
“……”看见芽衣眼神中那无可阻挡的坚毅,特斯拉没有再说什么,她拍拍紫发少女的肩膀,“芽衣……你一定要平安回来。”
……
横断长空市东西城区的长空壁下,渡鸦静静地等待着。
沉闷的气压使人抑郁,但混杂在空气中的气息更令她不适,那熟悉又令人生厌的气息,远远不断从墙的对面传来。
气息的源头已经很久没有移动了,恐怕,那个女孩已经失去的意识。
接下来,她必须十分谨慎,每一步都十分谨慎,一个小小的失误便足以致命。
渡鸦攒紧了拳头,自第二次崩坏,自己被陪与最后的亲人分离的无数个夜晚以来,无数场冰冷的梦境中,她追累着那个恶魔的身影,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……
可是。
三天前的那个夜晚,像挥之不去的阴云,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。
天穹市里,空之律者和她的同伴放过了自己,黎明破晓,她看着那两个女孩从天空中无力地坠落,当期望来临的那一刻,她却发现自己的内心似乎没有任何实感。
那个相伴自己十几年的空洞,依旧只有虚无,深不见低的虚无。
哒哒哒……
突然传来的接近的脚步声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。
“你来了。根据我从崩坏兽中获取的信息,控制律者就在长空壁的二号隔离门附近,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准备,走吧……”
渡鸦简短地交代了事情,随后转身,前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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