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的脸色更为难看了,她居然忘记了官员家眷的嫁妆单子都到官府登记造册了的,为的就是避免将来姻亲之间扯皮。
可孟将军如今在气头上,她只能回答:“那也行,你自己去取嫁妆单子吧。”
孟承允见这些事说清,他就开口道:“柳嬷嬷还未回?我写给晚秋的信,到底到了何处?还有该给晚秋的那些礼物,夫人是不是也要还给晚秋了?”
孟将军哪里还看不出,属于大女儿的东西,怕是都被扣下了,他对孟承允说道:“这事你放心,为父替你寻回来。”
孟晚秋见事情差不多了,便让春桃六儿继续搬东西,孟将军还叫了几个护卫跟着一起抬。
“父亲,那我便和哥哥去一趟京兆府了。”
孟将军自然同意了,他将柳氏单独叫去了他的书房。
街道上,孟承允同孟晚秋一同走着,他真的很心疼,“晚秋,哥哥并不知你在府里这样艰难,是哥哥的错。”
“哥哥从未忘记过你,真的。”
孟晚秋从孟承允第一回回府就能感受到这个兄长疼她的心意,她笑着道:“我知晓的,哥哥是最疼我的。”
“哥哥不想再回边关去了,哥哥想在京城守着你,等会回去,我便和父亲说。”
“父亲……他也是疼你的,我与他在一起,也与他一样不知你在府里的处境,你别怪他。”他说的小心翼翼。
孟晚秋点头,“好。”
杏林堂内,程繁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孟如雪,心疼极了。
“雪儿,到底怎么了?”
“是你母亲出事了吗?”
“还是谁欺负了你?”
孟如雪只管哭,什么话都不愿说,程繁无法,只能去打了盆水来,他拧了条毛巾为孟如雪擦拭着眼泪。
“程叔叔,你真的觉得我是你的女儿吗?”她边哭边问。
“那是自然!”
“要不然我怎么从小就偏疼你呢?程叔叔这一辈子都未娶妻,只有你母亲一人,也只你一个女儿,将来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。”
程繁是柳氏的娘家表哥,他一直爱慕柳氏,可奈何身份太低,根本配不上柳氏。
就连柳氏嫁给孟大将军做继室,他都没有资格阻拦,想着这一辈子便这样了吧。
却是没想到柳氏一人撑一个家,有男人也同守寡一般,还年纪轻轻就时常头疼。
他哪里不知道,柳氏头疼早被他治好了,可她却常常到他这来,同他倾诉做当家主母的艰难,他则为她按摩头部。
渐渐地,柳氏就莫名其妙的又染上胸疾,腹疾,腿疾,……直到他与她在一块儿,乐不可支。
程繁是爱着柳氏的,就算她身为人妇,他依然爱着。
柳氏也觉得同他在一起,刺激且新鲜,温柔又多情。
程繁觉得能让柳氏为他生个女儿,已然心满意足,他甚至决定了,往后终身不娶了,就守着柳氏和雪儿。
孟如雪朦胧的眼中,更觉程叔叔比自己的父亲更好,父亲明明偏心却说一视同仁,可程叔叔对她的爱,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。
孟将军将柳氏带进书房,他纵然生气,此刻也强制自己将那怒气压下去。
“我常年在边关,你在京中,要掌这么大一个家,又要照顾好咱们得几个儿女,我知你辛苦,是我愧对你了。”
“哎,我也知人多少会有些私心,你会顾着烟儿和雪儿多些,毕竟她们是你亲生的女儿,可晚秋她也是我的血脉,你哪怕不能做到全心全意,也别亏待了她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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