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的蒋明,无法开口说话,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,又能够说些什么。
“布妮……”
塞巴斯蒂安张了张嘴,又闭上,同样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刚才一路过来,虽然能感受到极其可怕的怨念,但都是作为被伤害的孩子的怨念,我没有感受到除此之外的东西。也就是说,应该是没有受害者的,她的确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出去伤人,只是我们闯进来了而已。”
深吸一口气,蒋明对着身旁的塞巴斯蒂安开口说道。
“嗯,布妮,你做到了,你谁都没有伤害。”
像是得到了拯救一样的神情里,塞巴斯蒂安松了口气,对着前方的女孩开口说道。
“这样啊,太好了,我一直……不想要让自己变成那样……”
真挚的笑容,在这一刻绽放在这个失去了眼睛的小丫头的脸颊上。
“该怎么做?”
刚才还杀气腾腾准备一口气解决问题的塞巴斯蒂安,求助的看向了蒋明和藤丸立香。
“就算你这么问我,我也不知道啊……”
同样感受到这个棘手问题的蒋明,只能给予这样无奈的回答。
“……”
藤丸立香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孩,眼眸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,只是旁边的两人没有留意到。
“警官叔叔,可以过来一下,让我摸一摸你吗?”
伸出被剪断了好几根手指,只剩下残存的五六根长度不一的残缺手指的手掌,女孩在这一刻轻笑着说道。
“……嗯。”
片刻的犹豫后,塞巴斯蒂安走上前去,站在了女孩的面前。
蒋明和藤丸立香也跟着靠近过来,尽管现在少女展现出的是无害的姿态,但毕竟已经遭受污染,谁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凶性大发,因此必须确保能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和距离才行。
不过,这个女孩显然还是很好的维持住了自我,她只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塞巴斯蒂安的脸颊,然后缓慢的顺着这位沧桑的前警官的手臂向下,最后轻轻握住了塞巴斯蒂安拿着枪的手。
她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。
“你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塞巴斯蒂安想要抽回手,却被女孩牢牢抓住。
“大家,已经在慢慢融为一体了。”
少女的声音如同呓语般的低沉响起。
“太多的痛苦,太多的悲伤,太多的负担。”
“每一天都喘不过气来,无法逃脱的,无法忘记的,无法释怀的,大家,都已经被折磨太久了。”
“叔叔,对不起,就算再怎么努力想要活下去,但是这样真的太累了,我也想要好好休息,我也想要不再记住这一切,不再每天感受眼睛上的伤痛,不再握不住任何东西,一直一直的生活在黑暗里面。”
“但是如果那样做的话,我就会变成坏孩子了……”
“所以,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,让我好好休息,让我好好睡一觉吧,如果是叔叔你的话,一定可以做到吧?”
坚定的,不带有犹豫的声音,如此清澈的响动着。
“不,我做不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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