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...每次你这么说的时候,我就知道,你一定是打心底里不认同我的说法,却偏偏不愿明说。”谢景之笑了笑,旋即反问道,“嗔刃,那么对你而言,什么是值得羡慕的事?”
等了良久,见对方不答,谢景之重新点上烛台,又慢悠悠地添酒入壶,架在那暖炉上炙烤,烛火跟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。
眼前这个分明身为永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的太子殿下,此时却显得如此孤寂。
不觉间酒香四溢,是上好的桃花黄。
夜来沉默良久,忽然说道:
“这次南下,我之所以能活命,都是那对母子的缘故。”
谢景之点头笑道:“那很好。我很感激他们。否则我又要为折损一员大将而惋惜了。”
“可他们死了。又是因我而死。”夜来低声说道,“倘若娘亲还在身边,我,娘亲,小妹,我们兴许会像那对母子一样,在一处山中相依为命,做耕织买卖的营生,日子过得清贫些,却不觉得有多苦。”
“相依为命...不考虑嫁人么?”谢景之有意打趣道。
“呵,也许会吧?”夜来被他这么一打岔,莫名摇头笑了笑,“要说嫁人,恐怕也轮不到我。娘亲向来将我当作男孩生养,小时候家里没有男丁,时常遭人欺负。娘亲总说,若我是男子,定是家中的顶梁柱。后来也是抱着这样的打算,送我去山...呵,不说这个。总之相较于我,或许娘亲更希望小妹寻个好人家。”
末了,夜来却叹道:“...不过说到底,没有经历过的生活,又怎么敢憧憬太多呢?”
谢景之听得认真,随即点头道:“是啊。所以没有如果,你也不必为这种可能的破灭而悲伤。嗔刃,你不是他们,无须考虑他们的生死。就像我会觉得感激,也不是觉得他们因你而死,而是你没有因他们而死。”
“我没有...因他们而死?”夜来喃喃道,“景之,我不觉得这值得庆幸...”
“相比而言,你的存在,才能改变更多不是么?”谢景之微笑道,“嗔刃,我们已经付出良多,难道因为这对母子的死,你便要退缩么?”
“可他们的确死了,死在我面前,就像从前的每一个人......”夜来低下头,那双手细弱纤长,此时正在轻轻颤抖,很难想象,这是一双足以夺人性命的手。可就是这么一双手,却染着许多人的血,“景之,你不知道。他们是为了救我而死,他死的时候,还在与我说冷...当然会冷了,匕首入肉三寸,一定会流许多血吧?再加上寒毒...”
虽未亲眼所见,可那场景的的确确又一次复现在她眼前,就如同午夜梦回之际,血腥,哀呼,寒意,漫无边际的愤怒与悔意......
简直就像...小时候那样......
若非她彼时精疲力竭,怎会让那些恶徒轻易赴死?再杀他们上百次都难解她心头之恨!
“夜来。”谢景之一把攥住她的手掌,沉声喝道,“你已做了你应做的。莫做无谓的设想。”
夜来猛地回神,低头一看,只见谢景之那正钳制着她的手掌已然蔓延出片片霜花。她当即松开手,道了声“恕罪”。
谢景之松了松腕骨,苦笑道:“好在你未尽全力,就权当功过相抵吧。”
夜来不语。十恶司中人都说太子殿下偏私嗔刃,她却只觉如芒在背——她的确高估了自己对毒功的掌控,寒毒总是在不知不觉间,侵蚀着她的身躯与心智。这一次,只是手腕,下一次,又会不会是刀剑相对呢?
只是恶刃向来出鞘无回,若想归鞘,便唯有将其折断。
夜来想了想,终于下定决心,抬首说道:
“景之,自西州归来,我便与你说过。嗔刃之位,你还是要尽早...”
“我记得我早已给过答复。”谢景之毫不客气地将她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打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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