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色眸子一闪惊异,不答白狐的话反而笑道:“以前辈的能耐又怎会不知家师在哪儿?”
白狐半蹲着,优雅的打理着毛发,幽幽道:“太聪明的孩子可不讨喜。”
吕声声稍稍退后一步,“总比被前辈影响心神的好。”半垂着眼帘,不去看白狐的眼睛,俄而道:“或者是傀儡更恰当一些?”
此刻的吕声声半笑着,微微歪头,仿佛是一个不识人间苦楚的纯真姑娘。
白狐停下打理毛发的动作,原本蓬松丝滑的毛发,现下在月光的映照下,毛绒丰厚、色泽光润,“小屁孩说话当真不讨喜。”
吕声声轻笑,“前辈抬举了,这护山大阵是为前辈开的吗?还有麓城四周的结界。”
“不过是一群自私虚伪之辈,怎么?你很感兴趣?”
吕声声颔首,“我有一朋友,其兄曾不甚惊动了前辈,不知前辈可还记得一个姓孟的年轻男子?”
白狐鼻头湿润,圆溜溜的眼角泛着幽幽绿光,无端的有些渗人,“你说的是孟宴吗?”
不等吕声声回答,白狐自说自道:“想要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,用一样东西换即可。”
吕声声抬起右手,中指上的乾坤戒闯入白狐的目子,“前辈一开始想要见家师,如今又想晚辈用东西换,不知家师与前辈有何约定需要晚辈代行?”
白狐死死盯着乾坤戒,粉嫩的舌尖闪动,“他答应送我一件解除与虞家契约的圣物。”
“是什么?”
“八云鼓。”
吕声声一愣,明显不信,“八云鼓有这功能?”
白狐踱步,“现在的八云鼓的确还不能破解契约,可等八云鼓吸收鬼煞之气,那它是比阴铁合一更为强盛的武器,你难道不知道八云鼓的传言吗?”
“略知一二。”吕声声并没有否定,只是淡淡回道。
吕声声面对着护山大阵,白狐静静的感受着本源之力流逝,整个狐越来越虚弱,感慨道:“人可真复杂啊。”
收回视线,吕声声不搭话,白狐也没希望吕声声给些什么答复,“自私,虚伪,贪婪,人永远不会满足于自己的私欲,得到了不珍惜,失去了后悔莫及,有人为了权势可以付出一切,有人为了一丝虚无缥缈的传言,能夷人三族,却打着为了苍生。”
白狐圆溜溜的目子全是不解,声音越来越小,“人,当真不值得信任。”
“时过境迁罢了。”吕声声答道,“世间有黑夜与白昼,人亦有两面,不能一概而论。”
“哦?那为何虞氏曾将我奉为护山神兽,明明期待我返祖,却一次又一次抽取我本源之力。”白狐声音沙哑难听。
吕声声道:“因为恐惧,对未知事物的恐惧,以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作祟。”
“你倒是对人很是了解啊。”白狐若有所思。
吕声声半蹲着,与白狐平视,“因为我为人,自是懂人的。”
白狐呲着牙,明显能感受到它的愉快,“把八云鼓给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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